我大伯是個很喜歡講鬼故事的人,因為據說他有一雙陰陽眼,老是看見一些壞東西,小時候晚上幾個小孩常聚集起來聽他講鬼故事,附近小孩們都稱他為鬼伯。
  
  前陣子大伯去世了,前幾天我忽然夢到他到夢中來跟我講故事,當我清醒時,我回想著他從前說的故事,似乎漸漸清晰起來,於是我趕緊打開電腦,寫下大伯這一生的所見所聞,我想這大概就是他托夢的目的,他希望他的故事能流傳下去。
  
  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,鬼伯緩緩的從門口走了出來,這時已經聚集很多附近的小孩坐在鬼伯家的庭院。
  
  鬼伯忽然舉起手來,緩緩的清點人數。
  
  「1、2、3、4……」
  
  「總共九個人啊!」
  
  鬼伯說完慢慢的坐下前面的躺椅,邊抽著煙斗,邊開始講他第一次的靈異經驗……
  
  記得那是在民國五十年的時候,那年我剛退伍,因爲當時社會正從農業轉型為工業,我便隻身一個人到台北去奮鬥……。
  
  那是個炎熱的午後,太陽把人都曬的昏昏沉沉,我一到台北第一件事就是想租間便宜的房子來住。
  
  「老闆來碗刨冰!我要加綠豆。」我進到一家刨冰店,裡面擠滿了人,有的人已經被迫站著拿碗吃。
  
  「好!馬上來。」
  
  趁著老闆在刨冰時我問了句:「老闆!這附近有房子租嗎?」
  
  老闆抬頭看了我一眼問說:「你是單身還是……」
  
  我立刻回說:「單身!」
  
  老闆轉身問了老闆娘,老闆娘轉過頭來說:「年輕人,你要租房子的話,我們房東好像有一間頂樓加蓋的小房間,不過白天很熱喔!」
  
  我一聽到馬上回說:「沒關係啦!我白天可能不在啦!我是來台北工作的。」
  
  老闆娘聽我這麼說就道:「喔!那我把房東的地址寫給你好了!」
  
  我接過地址不斷的道謝,吃完冰後就急忙去找房子,因為如果能找到就可以省下旅館費用。
  
  「叮咚!」我來到房東的住處,按著門鈴。
  
  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子,肚子微凸,穿著白色內衣跟襯衫。
  
  中年男子一開門,不解的問道:「你是──」
  
  我趕緊說明來意,中年男子打量打量我一下說:「看你樣子應該是老實人,你不會像前一個房客一樣老找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過夜吧!」
  
  「當然不會!我來台北是來賺錢的。」房東聽完點點頭領著我往樓上走去,我們爬了約四層階梯
  
  「喀嚓!──」
  
  房東打開房間的門,我看了一下裡面約十幾坪大小,裡面有張床跟桌子,還有間廁所與小浴室,因為這是頂樓加蓋的房間,所以感覺異常炎熱。
  
  我打開浴室門一看,裡面有個蹲式廁所與一個塑膠浴盆,雖說感覺不是那麼乾淨,但我的要求也不高,只要能遮風避雨就可以了。
  
  「老闆,請問你要租多少?」
  
  「月租一百五,不含水電,押金兩個月。」
  
  「這!……老闆,能不能少算一點,我剛從南部上來!」
  
  「好吧!看你這麼可憐,就算你一百三吧!不能在少了!」
  
  總算是有少算點,於是我拿出三百九給他,然後連連跟他道謝!
  
  「謝謝啊!房東大人!」
  
  「嗯!──記得啊!房間要常打掃啊!掃地用具可以跟我借。」
  
  「好!好!好!」
  
  送走房東後,我趕緊去買電風扇跟蚊帳,回來後感到十分的累,拿起包包的饅頭啃了幾口,掛了蚊帳,就累的睡趴了!
  
  那一晚我睡的十分不安穩,因為我發生了所謂的鬼壓床,而且恐怖的是我還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……
  
  那天晚上不曉得怎麼回事,我睡到一半忽然感覺臉癢癢的,那種感覺很奇怪,像是有人拿乾毛筆在你臉上劃過一樣。
  
   我努力睜開眼睛,想證實這種感覺是個夢,但奇怪的是這種感覺卻越來越清楚,後來我發現我已經張開眼睛了,但是我的身體卻又動不了。我一直想掙扎起身,因 為我發現搔我癢的是兩片又長又黑的頭髮,那頭髮是從花板穿過蚊帳細小的洞,垂到我面前的。但,這頭髮又從哪裡來?自然不會有個人無聊到跑到我房間用頭髮玩 弄我,更不可能從蚊帳上方把頭髮垂下來,除非那人是飄著的。

   什麼人會飄?一種恐怖的惡寒直襲我胸口,自然我心理再清楚不過,但在無人的夜裡絕沒人想題這個字,「鬼」!當我有這想法後我的臉開始不段抽蓄跳動著,全身也抖著利害,沒人想遇見這種東西,但這種東西卻會主動找你。
  
  「啊!──救命啊!」我不斷在心理喊著。
  
  然而更可怕的事卻在等著我,本來一片潔白的天花板,出現了一個人影,那個人像是要從天花板鑽出來,而且從位置來看就是這兩片頭髮的主人,當時我簡直害怕極了,但我卻無法制止那個女人從天花板出來。
  
  對!她是個女人,或者乾脆說他是女鬼,她身穿紅色旗袍,然後一臉死灰,雙眼空洞。
  
  「喀!──」我當時想叫卻叫不出來,我只聽到喉嚨的怪聲。
  
  所幸她並沒有繼續飄下來,她就停在蚊帳的上方,好像沒有重量似的,然而當她用那空洞眼神望著我時,那時候我整個人起雞皮疙瘩,無法控制全身肌肉的跳動,似乎我的每個細胞都想逃離這現場。
  
  那女人空洞看著我好像在說:「你是誰啊!」
  
  「轟!──」電風扇吹著她的頭髮,她的長髮就這麼飄啊飄著,而我的臉就這麼一再的被她頭髮肆虐。
  
  此刻我整個人漲紅了臉,滿頭大汗,眼角淚水直流,我使盡了所有力氣才終於從喉嚨發出那種可怕的悲鳴。
  
  「啊!──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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